Chapter1
3E5627年（“E”for“Era”），我离了那生了我的蒂昂维尔，到一万六千公里外的萘城去任地方官。
本想坐喷气式飞机的，但家族内部以历练为理由拒绝了，又派人问了帝国几大航空公司，没票。只好坐飞空艇，这种设计之初用于运货，只是随便加了几个客舱的玩意儿能有多舒适呢？
好吧，的确有些就是空中的豪华邮轮，但也许是怕赶不上任期吧，那些艇走走停停七弯八拐的航线被否决了。只好到一个偏僻的军用机场去跟一批军方的货物搭飞空艇，至于是什么，我也没有多问，父亲暗示我去了解一下。
午夜到位，空旷的机场上只有风在呼啸，占据了半边天幕的是雨界的以太倒影，唐帝国的版图在蒂昂维尔的光污染下看得不真切。半道弧状的红色伤痕在倒影的边际若隐若现。
红色的月骸让我想起以前在科尔德拉见过的吸血鬼袭击事件——国民警卫队和圣堂的神甫用镀了圣银的子弹和刺刀将这些可怜的生物送去先皇面前忏悔时，当时尚在攻读热力学学位的我也斩杀（或射杀）过几只，只是没见过高级的——只有没有布鲁玛国籍的家伙才会铤而走险。
正当我沉浸在东部地区求学的经历中时，一道光柱从头顶上射下。空中突然出现了一列飞空艇——就像传送过来似的，事实上是它们关掉了表面的折射立场——一种屏蔽可见光与大多数雷达波侦测的手段，它们可能已经悬停了很久了，离我最近的艇那光滑的外壳上裂开一条缝（人员出入口和那六百米的巨兽相比确实是一条缝）里头传来一阵嘲笑：“最基本的拟态都能骗过你，在战场上你不得抓瞎？果然跟你那个哥哥没法比，快上来吧，小少爷！亏你叫马克西米利安这个伟大的名字！”
我最讨厌别人拿我和大哥比，卡尔·梅鲁涅斯正在率领装甲集团军陈兵帝国与唐的边境上呢；我更讨厌别人以这个名字拿我和马克西米利安二世比（西人没有避讳一说）。
艇没有降落的意思，我只得用自己的脚跳上这四十米——每个第三正式级的军官哪怕并不属于法师部队都多少会一点魔法，至少能突破自身重力。
被两双有力的手扶住，一位顶盔掼甲的中年人站在窗边：“梅老板吩咐我们照顾好你，不过嘛，作为代价，请你以萘城总督的身份配合军方工作。”我惊愕地点点头，能以“梅老板”称呼父亲的，只有他的好战友，阿克曼上将了，军方将一位上将——第五正式级的强者，又有五十年的作战经验，和他手底下的一百四十七个师(上将负责的第五军团)派到萘城，其中代表的不言而喻。
“你应该了解些，知道萘城因为什么而得名吧，先看简报，孩子。”上将不等我向他问好，就将一份文件扔给我。“石油，这我知道，2E时人们用不着化石燃料，就开采石油提取萘，那座石化工厂越来越大，成为一座有两亿人的城市，萘城因此得名。” 我接住文件，坐在一旁的帆布上。
但萘城靠近人类与精灵族的边境，而且在一条颇为重要的河流上游居高临下（但萘城其实是建在一片油气沼泽之中），我们的中导甚至可以从这越过尖耳朵的版图突出部轰炸一众和帝国貌合神离的小国（他们的人口加起来还没我们一个大公领多，五六十亿吧）自以为的纵深地区，所以一直以来是个争议地区，但简报中的东西更是颠覆了我的认知。
大抵是一份旅行日记的影印和当地的地图，还有帝国工程师和间谍的报告，通通都指向另一种神奇的物质——辉石（可以理解为具有反物质能量级别的晶体矿），在报告中以“耐火石灰粉”代称。
在我的印象里，这玩意只会在远疆地区才会提及，不应该出现在萘城这么正常的地方。
“埋得不深，两三千米，而且含量很高，有十亿分之一。（已经比现实中铀矿石含能高几十倍了）”一个军官插嘴，“不好意思，梅鲁涅斯伯爵，我是麦克法兰，负责矿石的探测与鉴定。请您务必借地方官的身份确保一些各方面上的物质支持，如开矿和除杂的设备，这个重要性不用我说；运辉石走时的本地空管协调，确保没有无关航空器升空，这样我们可以击落一切未识别单位；还有必要时联系军部调用萘城的驻军等等。”
“这些家里都帮你搞定了，一个电话的事。”上将在一边笑道，“实在不行，还有这些。”
他踢了踢一旁帆布盖着的东西，是很坚实的声响，但却带着不祥的气息。
“圣皇他老人家特别照顾哥几个，把他的爱女从地库里特批给我们了，一共一百二十门。你‘一亲芳泽’过的型号，二十英寸口径，发射五千五百磅的炮弹，带制导，能干下无畏舰来，除了铺底座久点，哪都好。哦，对了，我们艇上是炮弹。”
我大致猜出来矿的位置，向上将确认，他爽朗地笑着回我。
“在帝国边境线上能侦测到辉石矿散发的辐射，不就约等于侦测到辉石矿了吗？争议地区？非法越境？那就请重炮殿下定夺！”
Chaper2
飞空艇很快拔高，不到半小时就达到了两万米。我倚在装炮弹的铁箱边，一边翻着文件，一边思考着这次不简单的任职。
萘城，一个因石油而得名的巨型城市，人口2.3亿，并没有像常见的工业城市那样紧凑，而是像神经末梢一样分散：以集约的巨型油井群为神经元核心，附属的工厂和民居为树突，连接油井的管道/铁路/公路为轴突，连接其他采油点，这样的神经元有两千多个。
至于其产业，这里生产的肯定是石化产品：油料，塑料，萘、苯等化工产品，以及由其衍生的药品。 相当的肥美，如果只是一个来捞钱的纨绔子弟的话，一年下来在总督这个位子，除却上交给家族的几百亿，差不多能捞三四亿塔勒（1 Taylor == 300~400CNY），家族上说了这些该拿的计划外收入是可以拿的。只是生活作风上的问题（懂的自然懂）不能有，不过这方面我也没需求，因为我回来就要在圣堂中进修，这些落人口实的事是万万不能有的。
至于交通，那里有六条洲际一等铁路线、三条洲际二等铁路线、十条高速公路，还有密密麻麻的城际窄轨和公路。 还有十个足以起降巨型飞空艇的民用机场，接下来的运输工作可能会借运药品的飞空艇掩人耳目。
还有军事方面，由于萘城的重要，帝国在那里驻军超过百万，只是除了六十二个机场的两千架各类固定翼飞机或直升机外，就没有常驻的军用巡洋舰级及以上的飞空艇了，不过对空火力倒是很齐全，至少足够在安全范围拦截尖耳朵们和一众小国的空中袭扰的了。
如果只是为了越界开采辉石，应付可能出现的小国和尖耳朵城邦的军队，仅仅萘城本地的国民警卫队和驻屯军就够了，不应该调用如此多的中央军啊？
带着满脑袋的疑惑和担忧，我进入了梦乡。然后又被一阵巨大的轰鸣吵醒，下意识摸武器，才想起来没带，看向窗外，天已经蒙蒙亮了，两艘更为巨大的银色飞空艇从后下方靠近，目测长度超过千米，阿克曼上将对通讯说了什么，那两艘战列舰级飞空艇立即展开折射立场，一下子消失了。
后面若干艘没来得及拟态的护卫飞空艇露出来，我大致数了数，如果士兵们都已经登艇，这大概是整个第五军团的全部兵力了。究竟是怎样的任务才需要出动全泰拉最精锐的军团呢？
经过昂多勒马，舰队降落，不仅是有些老式的蒸汽飞空艇要加水和煤油块，所有巡洋舰级以上的艇都加满了进行超远距离航行的辉石，我们也移到了战列舰级的旗舰上，将除了重炮和导弹之外的重型装备移上铁路，旗舰最后升空，这时上千艘飞空艇没有一艘启动拟态，因此昂多勒马方面还对此提出了投诉，说这些军用飞空艇“影响了市民的心情”又“阻塞了人民的航空”，事实上战争的阴霾早就笼罩着每一个人了，也不在乎这么几十平方公里大的一点。
升空后没过多久，整个舰队就进入了深蓝高空，能轻易撕碎民用钢制飞空艇的高空气流击打着艇体，我靠着机器，吃着刚拿来的飞行餐——帝国飞空艇部队的口粮总是最高标准（禁军自备口粮）。 那一摞的最后一份，似乎标准要比上头的高上不少，四个分隔（别人的是三个），分别是茄汁意面、烩卷边乳菇、牛肉浓汤（如同重油一样浓，不得不加水，但很香）、压缩炸猪排（可惜没有面包圈）。分量上也很足，够一名第三正式级强者的所有需求了，如果经常这么吃，我肯定会长胖。
看了一眼包装——5604年产·空军艇员军粮·维生素由糖果提供·汽水粉在盒盖缝里，跟我一样大，不过一点都没坏，那个时代的军粮特点是为了应对冰河期末端的体温维持需求而无论哪种都在外挂糖果包上再附带一小包高能炼乳——所提供的能量与其他所有部分等额，看了一眼包装上如同火箭燃料一样精确的能量配比，这玩意真的可以当高能燃料，事实上这个牌子也确实叫燃料，由生产军用燃料（比如老式蒸汽机的煤油块）和电解液的晨星化工用浓缩重油的法子精炼寰宇联合农业的转基因牛奶得到，我已经够饱了，没必要冒着胃溃疡的风险喝这个，就连糖果包一起塞到了口袋里。
上将直接使用精神传讯，让我到舰桥上去。
还没进门，我就听见细碎的齿轮咔哒声，“分析机在跑程序？”一边想着，我推开门，看见传真机疯了样地喷吐着文件，五六个人在旁边整理，其中就有麦克法兰，他站起来，递给我一摞，让我带给上将。
最顶上是一份很精细的地骨共鸣探测图谱——用拉丁语书写，必然不是现在的设备，在数千千米的尺度上精确到了毫米，这样的精度必然是齿轮式的微分分析机无法提供的。
“他们调用了沉思者！”我只是听说过这种以晶化灵魂石为核心，燃烧辉石提供巨大算力的上古遗物，在1E时由失落的伟大种族——深精灵·锻莫创造，因为在1E时人类和锻莫有所来往以及2E先贤对锻莫科技的破解，才有了它们的拉丁语系统补丁，而非几乎无法理解的以诺非语。 走进会议室，发现我的军衔在一干人里最最低，就老老实实地翻幻灯片了。
第一张就是地骨共鸣图象，上面最引人注目的是一条量子蓝的弧线，比其他的矿物储量都高，只是辉石矿本身距离帝国边境有上百公里，而且纵横六个精灵城邦，外加三个人类小国。 下面就是关于他们的军事情报，有好有坏。
坏消息是，精灵们已经在调动游侠向边境靠拢了，应该是舰队在昂多勒马停留时动静太大了，惊动了他们。不过小国以为尖耳朵是在针对他们，也在通过铁路线调兵，但出鞘的利剑指向帝国只是转转手腕的事。
好消息是，潜在敌人的上述一切军事行动都在我们的侦察之下，而且，飞空艇携带的舰载喷气式飞机和巡航导弹可以保证她们在前出到我军防空范围内时就可以摧毁全部敌军目标——那些小国又没有军用飞空艇和泰坦战甲，防空也贫弱的像布鲁玛那萝莉女皇的胸部。至于尖耳朵，我们尽量不去惊动，但必要时可以命令重型飞空艇运载战斗法师部队搭配上凝固汽油弹将尖耳朵们赖以生存的森林夷为平地——省去了砍林子的功夫，多出来的土地还可以修建移民城市。
（尖耳朵们拥有全泰拉最好的土地，在过去的几千年里人类在莫利尔江沿线推进了一千公里，但还是未能触及莫江流域；在萘城-澜城一线被推进了八百公里，但我们还是可以触及一些百万人口的精灵城邦边缘。 他们和人类有所来往，甚至有十几条洲际一等铁路线联通了几乎所有的百万人口级以上的精灵城邦——当然受到一些尖耳朵老顽固的抵制。）
会开到一半，又是一个军衔比我高的军官跑进来，递上一份报告，宣布了另一个坏消息。
止水城、亚柯两城的帝国间谍发现精灵部队大量调动，预估人数在五十万和三十万以上，但不全是精锐。澜城那边已经发现了越境帝国袭击精灵村庄的小国部队，澜城的侯爵和守将没有管，因为高空侦察机反馈，那些小国部队袭击了武德最充沛的地区，没一支回来的，侥幸逃回来的散兵也在半路被帝国军队俘获。
同时在更远一些不和帝国直接接壤的四个小国中爆发了血腥吸血热，现在他们互相指责对方没有做好工作致使疫情扩散，现在有上百万人将因此而背井离乡甚至失去生命，红月现世会使这更加严重。
血腥吸血热：一种由吸血鬼或次生血疫生物通过LSP喜闻乐见的老三种方式传染的阮病毒，患者在不经治疗的情况下100%死亡，之后有99%的可能变成血疫僵尸——很弱但屠杀凡人足矣，1%的可能变成杂种吸血鬼。患者身上的病毒强度取决于传染者，并且更糟糕的是存在无症状感染者，总体表现（包括无症状感染者）为：
- 害怕阳光、紫外线、中子辐射。即使是大功率的弧光灯或日光灯都能让他们不适。
- 怕火，怕热，又怕冷。怕银和铅。
- 体温较正常人显著降低，且随病情推进而越来越低。
- 血液逐渐变得浓稠，强大的吸血鬼的血液会像液态金属一样
- 神圣会遗弃他们，患者不会受到祝福。
- 具有更强的法力和灵能（特指吸血鬼）和身体强度
- 拥有侦测体温的第二视觉，部分强大者甚至可以直视灵魂
小国的国民很少有爱国精神和归属感的，他们国家的寿命没准比他们还短——尤其是天灾、战祸、瘟疫、湮灭进军、吸血鬼爆发、邪教暴乱等危难关头，逃到帝国的不在少数——哪怕在这之后没有利用价值的会被遣返，仍然趋之若鹜。因此差不多我到萘城时，就要面对第一波难民潮了，对我这个走马上任的新总督来说，确实是个不小的挑战。不过手边有军队，虽然没有军部的许可就不能调动，但至少可以镇场子。
Chapter3
在经过了几天开会-开会-侦察-跑腿-报告的枯燥循环后，终于，在一天傍晚，数道云柱出现在地平线上，其顶部与已经下降了高度的飞空艇平行，那是萘城的几座核心能源设施的蒸汽排放塔排放的水蒸气，在夕阳下被余晖点燃了，仿佛天边巨人手中的巨大火炬。
飞空艇降落了，经过一番礼节性的寒暄和不甚奢华的宴会，我开始一个总督的人事工作，本地的佐官大多都有很强的实干能力，还有不少是帝国勋爵——一般平民能达到的最高爵位，否则镇不住下面觊觎他们位子的人。
本地也有几位容克担任要职，但在这个世袭贵族==烂蛆的时代，我也懒得去跟这些和我成分类似的家伙打交道，只要他们不阻碍军部和我的计划，我就不会动他们。而且在不久前他们才被“提醒”过，应该会很配合的。
躺在市政厅那张简单的行军床上——房间里还有上一位总督遇上精灵刺客122毫米火箭炮袭击时留下的碎片，我大致思考了一些对策，无论是对难民、对手底下这帮人、对后续的采矿进军、可能出现的吸血鬼疫情甚至布鲁玛的吸血鬼大君亲自下场的情况。靠得住的只有派给我任务的家族和军部，帝国的对外政策一万年来都是绝不后退，伺机前进，必然不会放弃西南边陲的这十几个小国，和它们地下的珍贵宝藏。思考着一切可能的突发状况，一夜无眠。
第二天，麦克法兰来消息，预想中的难民潮推迟了，开矿的工作也在军部派来的人的前期筹划下没有开展，我这个大多数人眼中的纨绔子弟只好装作无所事事样子，开上一辆夹了E合金板的朴素轿车出去逛——带着一支MCX卡宾枪和一堆和丑陋的零件，下面是大如小儿手臂的23毫米机炮弹药。
在我个人的一些任务开展之前，总有几个人要碍事，其中就有掌控着萘城E合金生产的纳克林男爵（题外话：“Nahkriin”一词在龙语里是复仇的意思），他是一名第二正式级中期的容克，平常的代步工具都是夹了E合金的，所以一般的12.7和14.5毫米反器材步枪毫无作用，只有用上面特意发下来“摆平问题”用的23毫米改造机炮弹药才能击穿，本来想带79毫米狙击榴弹发射器或122毫米火箭炮的，但它们太长了，不方便。
在萘城的国立博物馆兼图书馆门口停了下来，一座精金铸成的雕像（题外话：4E时雕像叫教会熔了）立在广场正中，她是2E时救人类于蛮荒动乱之中的传奇女皇西维芗雅，传说她具有掌控全泰拉风暴和闪电的力量，可以眨眼间将一支飞空艇舰队撕成碎片。
在附件买了份热狗，坐在长椅上，旁边是那个装武器的渔具袋——说巧不巧，目标的方向正好有数个地陷湖可供垂钓，所以我自然而然地化装成钓鱼佬。若不是带过来的人都忙不开，我是很不愿意做这事的。
一个小女孩在边缘处卖花，既不是附庸风雅的贵族们喜欢的名贵品种，也不是在蒂昂维尔大受欢迎的什么寰宇联合仿生花，看来是她自己去野外采的一些雏菊和薰衣草。正当我走过去想要看看是，通讯器响了，是麦克法兰，提示目标出门了，只好作罢。
他应该是去另一个集约油井群寻花问柳，正好要路过我所埋伏的沉积湖，就在我假意徜徉于野钓的闲适之中时，麦克法兰又来话了。
“大人，情况有变，目标换车了，他坐上了大八轮，四辆，挂了反应装甲，您的武器可能没用。“
我不禁暗骂这个家伙，为了保命，怎么可以牺牲舒适而换乘重型装甲车还挂反应装甲呢？有上一任总督的前车之鉴在那里，他们现在都时时刻刻穿着盔甲了吧！早知道就带122毫米火箭炮了。
他距我二十公里，要想在之后成功将其击杀，以我的半吊子法术配合火器，可以击穿，只是会给他们发出警报的时间。但他们可以通过魔法痕迹找到我的身份，况且我不知道目标在第几辆车。一旦打草惊蛇，接下来的几个和他利益相关的家伙势必会提高警惕，这些不必要的麻烦还是避免的好。
"您好？"我立刻将手插进渔具包，握住卡宾枪，循声一看，一个俏丽的少女站在水中，头上是一朵紫睡莲和几缕翠藻，她一手扶住胸前的纱衣，一手将一条鱼抛上岸，”您在这坐了小半天了还没上鱼，甚至勾上都没饵了……哦，我叫萘缇丝，是一位宁芙（Nymph）“
哦，朋友，我该怎么形容我此刻的心情呢？我见过不少2E初期异教时代留下的借这些女神形象展现人类之美的艺术作品，但当画中的仙女走到我面前时，我也惊骇无言了。（后人称萘缇丝为马克西米利安三世的水泽仙女皇后，在泰墨尔史学研究小组誊录这些日记的4E1297年，她已守护了萘城和蒂昂维尔五千年了，你甚至能在蒂昂维尔的大许愿池喷泉看见她缅怀自己的丈夫和子孙后代（雾），在4E1276年加洛林的军队入城时，伟大的中兴女皇也受她诘责：“汝救民乎？屠杀乎？”）
钓鱼佬叫鱼塘主人可怜了.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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